我在加拿大住了三十年,最终还是复归了自己的故乡---深圳。
在深圳的春夏交递之际,总是潮湿而黏腻。
三十年前我离开深圳湾的时候,那场漫无尽头的雨仿佛在为我的离开而伤心。今天的雨,却像是小姑娘轻踮足尖,地上的积水荡漾出少见的涟漪。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我的朋友敲响了房门。
他是我在加拿大演出的时候结识的既是忘年交又是老乡的小朋友,他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,眼睛里有不可忽视的灵气。
昨天小朋友打电话说要上门拜访,我和妻子忙活了一天,做了不少家乡美食。招待客人最高规格便是家宴——这是我家一直以来遵循的训诫。他进门,露出了和这个雨天完全不搭调的阳光般的笑容,接着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盒子,兴高采烈的说:“嘿,老头子,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?”我称他小朋友,他叫我老头子,这样的称呼即使在我教导他如何在大提琴比赛中取得第一名的时候,都没有改变过。
当悦观潮被小朋友缓缓从精美的包装盒中取出,我顿时被它造型优美的青花瓷瓶身所吸引。我不嗜酒,但是多少年来,都对家乡的那一口黄酒念念不忘。若说在外三十年,最放不下的除了在家乡的亲人朋友,排第二的,就是那无时不在舌尖萦绕的醇香滋味。
悦观潮的瓶身有着流畅的线条,同时散发出只属于黄酒的浓郁香气。瓶身下方那一幅意境优美的乡间制酒图,画功独到,意味十足。我迫不及待的拿来了酒杯,想品尝下这名为悦观潮的黄酒究竟是什么滋味,还和当年深圳的在南头城买的一个味吗?
当琥珀色的液体汩汩而下,酒杯盛满诱人的液体,我感觉到口中的味蕾都在欢呼雀跃。当悦观潮入口,一路流向我那个客家胃的时候,我清楚的知道,自己的双眼在瞬间湿润了。
正是这与三十年中的记忆完美契合的味道,让我想起了在海外三十年的苦与乐。黄酒,这与中华民族的智慧遥相呼应的饮品,轻易的从我这个晚归游子的唇齿间,还原了光阴,带走了唏嘘。
悦观潮啊悦观潮,好一个悦观潮。心藏喜悦,纵观人生潮涨潮落。
用不凡的心境去面对人生的起起伏伏。这不仅仅是悦观潮的文化,更是我这个老提琴家用一生都去追求的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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